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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故乡的旧影》自序二:寻觅故乡的旧影

来源:中国现代出版社   作者:现代出版社   发布时间:2024-12-13

自序二:寻觅故乡的旧影


这是一部游子在遥远的异乡寻觅故乡往昔的文集,写作的缘起,乃是因为时间和空间上让我开始感觉到与故乡渐行渐远,总害怕会有一天和故乡相互遗忘。

几年前夏日的某个上午,正好是家乡大王桥的集市,我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乡。站在大王桥头东侧我家楼房门前的大街上,看着那些熙熙攘攘忙于赶集的人流,又踏上那座已经过几次改建的大王桥上,望见那条熟悉的阳河水潺潺从桥下流过,看到身边一个个人悠闲走过,几乎没有一个人在注意我,当然也可能是没有一个人认识我。

一刹那间,我强烈地感觉到:我好像是一位来此地游览的过客,仿佛成了故乡的陌生人。这种惆怅,恰如唐朝诗人贺知章《回乡偶书》的诗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但我可不是游客呀,只是在进入“弱冠”之年时才离开家乡的喔,当然在异地奔波了大半生,等有时间重回故里看望她时,已是个迈入古稀之年的老拙了。

但毕竟,我是正站在故乡熟悉的桥头上,那种感觉和身处南方的某个村寨,或北方的某个小镇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父母把我降生在了故乡,在这里成长、上学、开始懂事儿、学会生活。在这里曾有过我先辈的祖坟、走过不知多少遍的街道胡同、住过的老屋宅院、续修过的族谱家史;有我童年的发小玩伴儿、同窗学友、邻里亲人;有留在我记忆中的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难忘的形象……这里曾留下了我20 多年的时光和足迹。

我是出生于民国三十七年(1948 年)元月26 日(农历丁亥年腊月十六),即所谓“生在新中国诞生前夕,长在红旗下”。从小大部分时间在故乡的小学、中学念书求学,放假期间在生产队劳动,十五六岁时离开家去了离家二三十里的县城读高中,那是我第一次远离父母去独立生活。期间经历了新中国成立,单干,互助组,农业合作化,人民公社,文化大革命。如果说对于建国初期的“三反”、“五反”等一系列运动,我那时只是一个旁观的孩童,所见只是浮光掠影,而对于“大跃进”运动,“三年困难时期”的艰苦生活,特别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的暴风骤雨,我则是亲尝亲历,刻骨铭心。20 岁以前,我始终生活在乡村之中,对于农民的生活是颇为熟知,并与他们(她们)结下了不解之缘。

1969 年3 月8 日,我揣着出去闯荡看世界的心情当兵入伍,坐上了南下的闷罐火车,经过5 天4 夜的颠簸,终于到达了祖国的南大门——福建前线。第一次离家远行,心情是激动而又忐忑的,总觉得外面有无比精彩的人与事在等着我。我和不少第一次出远门的人一样,在与外籍战友认识闲谈时,只能将所知道的家乡名人轶事总是挂在嘴边,时隔多年后,想起那些唾沫横飞的夸耀真有些汗颜,那些人和事已经成为历史,他们的功过是非自有历史来评价,自己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现在释然了,这就是成长的经历。一个人出远门在外,除了万丈豪情还有什么呢?故乡的那些人与美景,或许是能给自己增添些许的闯荡世界的信心吧。

1987 年,我从部队转业没有回到家乡,而是去了天津这座北方城市,那时早已于10 年前娶妻生子,就把家安在了这里,生活在这里,工作在这里,退休也在这里,迄今在这里已待了30 多年,算是扎下根来了。然而,在与人交往,介绍自己或问对方是“哪里人”时,绝非是法律意义的,即身份证上所标识的地方,而一定说的是其出生地,也就是文化上的归属地——即故乡是哪里的。就算我在天津再生活多少年,在自己和外人的心目中,我仍然是“山东人”而非“天津人”。“山东”一词,不仅是退休前在位上填表时“籍贯”的所在地,而广饶大王桥早已成为了“故乡”。

因为每一个异乡的游子,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故乡的一点一滴便写入了他的生命,融入了他的每一个细胞,如他的灵魂一样,与生俱来。一旦离开了故乡,便开始怀念起她,离开愈久而思之愈深,忆之愈切却又越发遥远依稀。愈是依稀,对故乡愈是情真意切,以致梦魂牵绕。

纵使故乡渐行渐远,已成为一种只能由片段垒起的记忆,但在每一位游子的心里,她却是一条永不断流的长河,流淌在思念深处。因而,游子们开始尝试从那些依稀的片段中再读乡情,并试图读回过去,读着读着,便读出了“乡愁”一词;也就有了杜甫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圆”这样的诗句;有了李白《静夜思》的“低头思故乡”;有了贺知章《回乡偶书二首》的那两首诗。

21 岁离开家乡,到外地闯荡,这时,在故乡的时间显然少了,但家乡的一切却每时每刻牵挂在我的心头。退休之后,始经常回到故乡,50 年游子,花甲之年归来,很有些“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感慨。此时,感恩报恩之情便陡然升腾起来!先是孝敬年迈的母亲,后又膺于首编《大王桥村志·大王东卷》主编,继而参与重修《顾氏族谱》主编,虽然备受艰辛,但无怨无悔。因为这是直接为故乡效力的付出,这是我对家乡养育恩情的回报,这是我实现心愿的第一步真实。故而,唯知砥砺奋进,唯有昂首前行。知恩感恩报恩,这就是我心甘情愿为这部书呕心沥血的原动力啊!

2016 年志书出版后,感恩之意未竟,报恩之心尚在。故而,又有了编写这套书的萌想。从萌想到书成,几年来,此书与我血脉相连,息息相通。在这部书里,留住了我不少对往昔岁月的回顾,回响着我不断攀登的足音和情感荡漾的心声,记录了我心甘情愿地为之付出的追求心境,也显示着我为解决疑虑而殚精竭虑的求索精神。

未离农村时,难解故乡为何意;离开了农村,在当今时代,当然亦未必能解古人为什么偏要“落叶归根”。后来,当我看到由家乡当地政府编辑出版的《天南地北东营人》《天南地北广饶入》及《广饶县教育志》《山东广饶县第一中学校志》《大王镇志》等书中对我的介绍时,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

但激动归激动,随着离开故乡年头的增多,每次回乡我都发现故乡在发生着变化,都觉得故乡和自己的疏离。

家乡大王桥,一个阳河从村中穿过的普通古老村庄,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一夜之间,阳河上唐朝建的石桥没了;古老弯曲的老阳河变直了;河边朝夕相伴的大柳树没有了,让出了一片蓝天;大街胡同变宽、变直、变长了;土打墙麦秸屋不见了;大树上的野雀(喜鹊)窝没了;村里的湾涯也填平盖房了,它再也望不见星月蓝天,也没有鸭子在那里荡漾游弋了;等青蛙蛤蟆醒来已经更加迷糊,或者就根本醒不来,而被水泥柏油路覆盖到永远;那熟悉的脚步声消失了;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娘们、老父老母去了哪里?就连那些摇头摆尾、来去匆匆、聚散自由的狗都去了哪里?主人会带着它们吗?树上的各种鸟儿呢?它们曾一直在门前的树上叽喳,今天又该去了何方?

一个旧时的村庄模样消失了,这对于一个外人来讲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目睹眼前的一切感到空前的震撼,这里有依恋,有记忆;这里有恩爱情仇、酸甜苦辣。当那些司空见惯的环境失去时,才觉得怀念和珍惜,那些习以为常的生活规律失去时,才觉得无所适从。

尤其是在父母百年老了以后,现在的故乡究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村里的小孩一天天地长大,他们的人生和我,甚至与我的在外地出生长大的子孙,已没有任何的交集,即使是有一天偶尔在胡同里、在大街上、桥上相遇,也互为陌生人;而看着我长大的长辈们,一天天的老去,一个个的先后辞世。不断变化着的故乡,对我和我的后代而言,好像越来越像是一个符号。

对于今天的中国人来说,出生地、成长地和祖籍地重叠在一起的,实在是一种奢侈;能回到故乡找到祖坟、老屋和族谱的,算得上是当今城镇化改革大潮中的幸运儿了。对我而言,可这些已都成为过去,望尘莫及了。

不过,我认为自己还算是幸运的,我的祖籍、出生地、成长地,都在齐国大地的古乐安今广饶地域,在北阳河岸边的古镇大王桥这片土地上,我的宗族在这里已居住了六百多年,繁衍了二十多世,族谱清晰地记载着明洪武年间是从大槐树下移民来到这里的事儿,虽然始迁祖的坟墓已在几次社会动荡变革中不复存在,墓碑也不知被掩埋在了何处(据说在与河沟村交界的窑湾处),已无处找寻,但是对我而言,“故乡”二字的指向是如此的明确。

人们都说,背上行囊,就是过客;放下包袱,就找到了故乡。其实每个人都明白,人生没有绝对的安稳,老家也只是暂时栖身之地,我们迟早要变成故乡的过客。既然我们都是过客,就该携一颗从容淡泊的心,走过山重水复的流年,笑看风尘起落的人间。我又不甘心自己与故乡相互疏远与遗忘,于是我便试着去追寻故乡的过去,试着去打捞故乡的旧影。在追寻故乡往昔的过程中,我惭愧自己以前并不很了解故乡。当年对于故乡的夸耀,所依据的无非是某些资料上的似是而非的介绍和道听途说的街头巷传。

使我对故乡产生了浓厚兴趣和有了更多了解的,是我从退休后的2011 年,在那五六年时间为家乡编写村志的过程中,我发现了故乡的往昔有着更多生动的故事、美丽的纹理和一个个被县志记载的名人、名不见经传但有意思的小人物,以及那些街头巷尾道听途说、茶余饭后聊天调侃、闲暇之余听人拉呱儿时的轶事传说。

在追寻和打捞中,我觉得自己和故乡的距离更近了。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我在京津的书房里,翻阅着介绍乡贤的文集或老家的地方志,故乡的往昔是那样鲜活地又呈现在了我的面前:源远流长的北阳河及沿河两岸故乡的故事,老辈人讲述载入县志的“顾氏孝子”、“颜氏翰林”、“明经贡生”;传说中的“赵氏尚书”、能人“张武举”;半途而废的“顾家车门”;拆掉的“顾氏家庙”及村中的关爷庙、天齐庙、奶奶庙等,那一座座乡村庙宇在时代中的盛衰,政权更迭引起的人事变更,那被乡人崇拜的“乡饮大宾”、“遭杀害的县议会议员”、“英勇献身的英烈”及发生在村里的惨案和早期的党组织、抗日群众组织……他们有的不曾被历史所记录,仅仅曾活在这片土地上,流传在长辈们茶余饭后的故事里,最终归于尘土……

这些生长在过去弯曲如今笔直的阳河两岸这块土地上的人,不论他们死后名垂千古还是籍籍无名,他们的人生故事都很精彩,有的尽管都是些吃喝拉撒睡、鸡毛蒜皮、上不了台面的嗅事儿,但这些,或许更能代表着故乡过去的风貌。若是不去用文字记录下来,恐怕再过去多少年之后,有的会随着岁月的流逝,或许会被误传而失去本来的面目,有的甚至会被慢慢地遗忘而不被后人所知。

我觉得应该将这些人和事儿用文字记录下来,让家乡的人们有所了解。作为故乡中的一分子,我想自己有责任、有义务,也有能力,去将所搜集到的资料加以整理成册,让他们活在我写的这本书中,去让更多的家乡人知道自己脚下这片土地上的人和所发生的事儿,并为之自豪与骄傲。

意识到这一点,我便下定决心,开始花大量的时间与精力,以挖掘历史人文与回忆家风习俗、回忆童年的方式,来梳理故乡的历史人文,来捡拾老一辈的正义担当、吃苦耐劳,来搜寻过去的那些人和事儿,用自己手中的笔去临摹故乡的一切旧貌,这便是《寻觅故乡的旧影》一书的由来。


津沽齐人(一个晚年生活在天津的山东人)

甲辰年暮春于古乐安阳溪畔清雅闲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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